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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办法么。”

到家了，白宇没有急着下车，像是沉浸在思索中，朱一龙也没有打扰他，也没有下车而是静静地等对方回神。良久，白宇揉了揉鼻梁才有气无力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很想帮她吗？”朱一龙看着歪头靠在车窗上的白宇，问，“其实我说的方向对欣然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式了。”

“想啊，按你说的，就算是胜诉，就是合同到期了，欣然作品的那些权益她也是收不回来了。她的作品才画了两季，那么庞大一个架构可以让她画很久，可以让她的才华被更多的人看到。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做父母的总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更好的发展，而不是被揠苗助长或者半路夭折。以欣然的性格她是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作品的，最可能的结果就是，恢复自由身后她得一边着手新的创作一边无偿地给那个垃圾工作室继续画作品的后续。”

“不画就行了不是么，真的有才华的人不会被一两部作品束缚住的。”

“说的轻巧，你知道画出一个自己喜欢读者也很喜欢的作品有多难吗？”白宇自己对这些东西看的很淡，因为他自己不缺钱，也不需要靠这行吃饭，赚的钱够自己日常开销就行了。但是对于欣然这种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漫画家来说，一部自己倾注全力爱护的作品而读者也十分喜欢的情况其实真的可遇不可求。

“对不起。”朱一龙立刻低头道了歉，“隔行如隔山，我不应该随便评论的。”

“算了，我也没资格说你。我很幸运，不像欣然那样为生计挣扎。”白宇本来火气有点大的，但是朱一龙道歉得还算是及时，“市场的口味永远和我们自己的不一样，无论是哪个行业，艺术家的审美总归是超前的，很多迎合市场的作品其实让我们挺鄙夷的，但是市场就是吃那一套。”

朱一龙默默地听白宇自述。

“我能抽烟么。”

“抽吧，没事。”

白宇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了，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平时不怎么抽的，今天堵得慌。这个行业到现在为止都还是乱糟糟的，压榨剥削欺骗，你说作为一个从业者，却什么都改变不了，真的是很难受。我知道除了欣然以为还有好多好多同行在被剥削，辛辛苦苦画的东西被人占为己有，然后还要为了自己的人身自由付违约金解约的。有时候都觉得要不然改行吧，可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想要去坚持。”

“那让这个行业规范起来。”

白宇怀疑朱一龙脑袋进水了，皱着眉头望向了说得很轻巧的朱一龙。

“你别这样看我，搞得我跟傻逼似的。”朱一龙也不是看不懂别人表情的人。

“游戏规则都是手上握着资源以及行业的大佬制定的。”白宇自嘲。

“经济学上将市场分为四种，分别是垄断竞争市场，寡头垄断市场，完全垄断市场和完全竞争市场。根据现实来说完全垄断和完全竞争市场只存在于理论假设，而你们这个行业明显目前来说就是一个完全垄断市场。

你知道为什么完全垄断市场和完全竞争市场只存在于理论吗？”

“不知道。”白宇其实也是个好奇宝宝，这种经济学理论也是第一次听说。

“完全竞争市场意味着市场上有无数可以完全替代某一产品的同类产品，没有了这个产品不会对整个产业产生影响。完全垄断市场则是市场上完全找不到可以替代的竞争产品。这两种情况都太极端，而现实生活中局限又太多，根本无法达成这两种理论状态。

你想想，你们这个行业， 像姚教授做的那些工作是不是可以被替代？他并没有什么不可替代性对吧？”朱一龙尽量通俗的和白宇解释着。

“确实，除了签了大量新人，实际上他对后续漫画的发表都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帮助。”

“但是他所得到的收益却非常高，一本万利？”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

“所以，你们这个行业，不是说你们这些漫画家，而是指类似姚教授的工作室的公司，属于没有不可替代的技术但是却拿着很高的收益的公司。这种公司充斥着整个行业，最后往往只有一个结果——大量资本涌入想分一杯羹，然后改变市场规则，一直到新的资本进入该行业后得到的收益与他的机会成本持平为止，通俗点就是他投入的钱在这个行业赚到的和投入别的行业一致时，市场就饱和了。”

白宇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又在脑海里消化了一下。

“你可以想想外卖和打车行业，前期那几家公司是不是疯狂砸钱抢占市场，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新产业的发展潜力，所以经过几年的烧钱补贴后，让市场习惯了这种消费方式，直到现在，即使是没有优惠也有很多人愿意点外卖或者用软件打车。”

“好像确实是这样。”

“所以你们这个行业现在是非常不健康的状况，钱都给黑心的工作室赚到了，所以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投资机会。我刚刚想起来我合作过的一个企业里的高层好像有计划进入这个市场，我回头帮你们搭一下线。”

“你干嘛不早说？”

“我没想起来……你说了这么多感想我才记起来有这么回事。”朱一龙心虚地偏过头。

“不管怎么样，谢谢了。”

 

了结了一件心事，白宇终于肯下车回家休息了。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门，一个回了卧室一个回了客房。

白宇去洗漱的时候，朱一龙给自己家名下一家文化公司打了电话。

“公司是不是之前有个进军漫画行业的计划被腰斩了。”

“小朱总，之前是有这么个项目，没通过现在一直搁置着。”

“这个项目你重新做企划，我爸妈那边我来搞定。”

“谢谢小朱总！我马上回去重做！”

挂了电话朱一龙开始换衣服，衣服脱了一半，门开了。

白宇没敲门就开了朱一龙所在房间的门，一开门就看到朱一龙在脱衣服，今天朱一龙穿的是件T恤，T恤卡在头上，朱一龙的小腹和胸肌就这么被白宇看到了。

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白宇脸唰一下全红，尴尬地在门外说，“你换好了再开门。”

换完睡衣的朱一龙开了房门：“还有什么事吗？”

“额……”白宇抓了抓头发，“我寻思着你差不多可以搬回主卧住了，不然我让你睡一个月的客房说出去不太好听。”

算是天降惊喜吧，朱一龙有点回不过神，当然仍旧保持着“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的神情。

“话说完了，你啥时候想回主卧睡就回来睡吧，不过不许动手动脚，不然我把你踢下去。”

白宇说完了急匆匆地回了房，而朱一龙看着回房的白宇，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当晚朱一龙就搬回了主卧，陈阿姨看到朱一龙进了主卧室没再出来赶忙给家里的夫人打了个电话。

“小两口应该是和好了，今天合房了！”

“虽然这架吵得有点久但总归是和好了，我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我明天让他们俩回家吃饭，你多帮我盯着点，有什么消息立马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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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拗口的科普了吧(心虚的我其实也没办法确定）

大虎子追白菜之路即将开启